看到「未來自然史」這個書名，你會想到什麼？在你現有的生命經驗中，未來的世界會是怎樣的風景？是AI機器人滑行於都市的街道和摩天辦公大樓之間，還是人類終於無法抵禦最新的致命病毒而幾盡滅亡呢？也許這些都是極端的想像，然而在一百年前，誰想得到今天我們手上都有一台iPhone呢？作為本書的編輯，在閱讀這本書的同時，可能末世預言和廢土場景，比較符合生性悲觀的我對未來的想像吧。但我們是否能夠在未來無論是氣候，抑或是環境的變化下，找到屬於人類的生存的方法和希望？

《未來自然史：生物法則所揭示的人類命運》又帶給讀者怎樣的看法呢？人類文明發源於大河，河流使我們得以發展出有別於其他物種的文化與智慧。河流的氾濫週期，一直以來影響著我們感知世界的方式，直到我們企圖控制河流之前。建築堤壩自古有之，然而工業化與現代化加強了人類對於掌控自然的野心。為了服務於固定的運輸物流，許多地區透過建築工程，強制將河流收編進我們的時間表中。然而，大河們依然在意想不到的時候衝垮我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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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動產生的描述 — 圖片來源/unsplash

作者於引言中詩意地寫道：「密西西比河宛如生命之河，我們是其中的一部分。企圖掌控密西西比河，恰好暗喻著我們企圖掌控整體自然，尤其是掌控生命。」

大家還記得諾亞方舟的故事嗎？末日將有大洪水吞沒家園，毀滅整個世界，聽到預言的人們打造了一艘圓船，並載著各種動物，以便在洪水退去後，可以在新的土地上重新生活。那麼，這會是我們的未來嗎？

關於這題可能的答案，作者提供了一點見解。他要告訴人類幾個關於未來的重要訊息：

人類企圖掌控自然的後果，在過去的歷史與當下都在發生，並且這些後果依舊由人類自行承擔。
人類在生物演化的歷史當中，佔的篇幅其實相當短小──人類並不是萬物的中心。
任何物種最終都會滅亡，而人類滅亡後，其他物種會繼續依照「自然法則」繼續生存下去。

回到諾亞的故事：「在最古老的方舟故事中，鳥類（通常是鴿子）會從方舟飛起，一去不回，最後找到在洪水過後浮現的土地上，停留在那裡。這隻失蹤的鴿子象徵的，是大洪水之後的時代。」自然的規律周而復始，如鋼鐵般難以撼動，大洪水之後，仍然會是我們的時代嗎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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書中提到一群科學家所做的「巨皿實驗」──他們用來觀察微生物的演化狀況。他們在巨大的培養皿中放滿了瓊脂（細菌的食物），越靠近培養皿中心的抗生素就越濃厚。細菌由培養皿邊緣放入，它們會由毫無抗生素的邊緣往中心進食，遇到抗生素則被消滅。這是一個相對單純的環境，它們只能依賴突變來產生抗藥性以延續族群的生命，然而，很可能在食物用罄前，它們就被高濃度的抗生素殺光，來不及等到突變的那一刻。

出乎意料之外，在細菌幾乎被消滅殆盡的時候，竟然沒多久又絕處逢生。於是，他們發現細菌突變的速度快得驚人。不僅細菌如此，其他微生物或病毒（病毒介於生物與非生物之間）的演化速度可能也遠超我們的想像。從對人類威脅巨大的疫病大流行、糧食害蟲造成的饑荒，小至日常使用的殺蟲劑、滅鼠藥等，都可能使得害蟲和寄生物快速產生出抗藥性，並且這些藥劑可能同時殺死共存的益蟲和其他生物。這就是生物的演化法則，也是大自然的規律。

《未來自然史》除了強調自然法則的重要性，以及人類行為所需承擔的後果外，同時也告訴我們，未來要如何行動才能保住我們的生活。不可避免的，氣候只會越來越熱，在還沒有演化出更耐熱的身體之前，多數的物種都要遷移到更涼爽的棲地。可是人為的建築和公路阻擋了許多動物的遷徙路線，它們很可能還沒抵達適合的棲地就已經絕種。作者所參與的夏蘭大計畫，就是在調查和預測物種未來可能遷徙到哪個地方，而我們可以為它們先闢好一條（或數條）移動路線：這些稱為「保育廊道」。廊道就像動物們的方舟，帶領萬物渡過劫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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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於未來，你的想像是什麼？你想像的未來裡面，有包含大自然嗎？那片天空上的大雁、濕地上的環頸鴴、樹林間的步行蟲……如果我們希望未來的時光裡仍有它們相伴，而不只是活在被人類刻意和無意所篩選出來的無趣世界的話。比如「最後一隻暗色海濱沙鵐在1987年，於鳥籠中死亡」，原因其實是人類活動大幅縮減了它的棲地。

「暗色海濱沙鵐是小小的鳥，在宇宙中是小小的存在。但自從消失後，許多人就談起它的可愛之處，它成為小說、詩歌與無數科學專書的主題。作家巴里．洛佩茲（Barry Lopez）曾說：『和許多事情一樣，深刻欣賞與失落感會同時抵達。』」如果我們不想等到失去才開始意識到它們的意義，可以來看看《未來自然史》，以及生物法則能告訴我們什麼訊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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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線上編輯室】 關於你想像的未來，那裡有什麼？──《未來自然史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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